当病娇遇爱,竟变性相迎?

苏音熙

网游小说

便利店内,空调发出低沉的嗡嗡声,宛如濒死昆虫的呻吟,穿透唐糖的耳膜。惨淡的灯光将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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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:归巢·裂痕边缘的伪装

当病娇遇爱,竟变性相迎? by 苏音熙

2025-7-19 10:30

  冰冷的夜风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刃,持续切割着唐棠的皮肤。赤足踩过粗粝的人行道,每一步都传来细微却清晰的刺痛,脚底早己被酒液、血污和灰尘混合成的冰冷泥泞包裹,麻木又带着迟钝的痛感。路灯的光晕将她单薄的身影投射在空旷的街道上,拉长、扭曲,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游魂,朝着唯一的光源——那扇亮着暖黄色灯光的窗户——执拗地移动。
  安姐姐的住处。
  那扇窗户透出的光,是她此刻灵魂唯一渴求的锚点。林哲惊惧扭曲的脸、自己唇齿间残留的腥甜、那几根被小心收藏的发丝带来的诡异满足感……所有混乱、疯狂、冰冷的碎片,都被这束温暖的光强行驱散、压制,只留下一个无比清晰、带着灼热疼痛的指令:
  **回去!回到安姐姐身边!洗掉这一切!绝不能让她知道!**
  她奔跑起来。
  黑色蕾丝裙摆被风鼓起,拍打着冰冷的小腿。脚掌踩过冰冷的地面,踏过小水洼,溅起浑浊的水花,却无法减缓她的速度。痛楚被更强大的执念屏蔽,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扇越来越近的门。每一口吸入的冰冷空气都刺痛着受伤的嘴唇,每一次心跳都在胸腔里撞击出巨大的回音——那是恐惧被揭穿的恐慌,更是对那温暖港湾近乎窒息的渴望。
  终于,熟悉的公寓楼出现在眼前。楼道里感应灯因她急促的脚步声而亮起,惨白的光线瞬间笼罩了她。她猛地停在门前,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,剧烈地喘息。胸腔起伏,冰冷的空气混合着血腥味冲入肺腑,让她忍不住弯腰干呕了几下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。
  她颤抖着,从裙子的侧边暗袋里摸出钥匙——那个小小的、冰冷的金属物件,此刻却重若千钧。指尖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僵硬,钥匙在锁孔边缘滑了几次才勉强进去。
  “咔哒。”
  轻微的机械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如同惊雷。唐棠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,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,又在瞬间冻结。她屏住呼吸,用尽全身的力气,极其缓慢、极其轻柔地转动钥匙,推开了一条门缝。
  温暖的气息,混合着淡淡的、令人心安的薰衣草香,如同最温柔的潮水,瞬间涌出,包裹了她冰冷僵硬的身体。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,光线勾勒出沙发、茶几熟悉的轮廓,静谧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。
  安姐姐……还在睡。
 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,如同被骤然剪断的弓弦,猛地松弛下来。巨大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,让她几乎站立不稳。她扶着门框,贪婪地呼吸着这带着安琦墨气息的温暖空气,仿佛濒死的鱼终于回到了水里。
  她闪身进去,反手用最轻、最慢的动作关上门,落锁。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,如同一个幽灵潜回了巢穴。
  然而,当她的目光落在玄关米白色的地垫上时,瞳孔骤然收缩!
  几点深褐色、半凝固的污迹,如同丑陋的伤疤,赫然印在浅色的绒毛上!是她脚底沾染的血污和酒渍混合物!
  恐慌瞬间攫住了她!她几乎是扑跪下去,顾不得膝盖的疼痛,慌乱地用冰冷的手指去擦拭。污迹己经半干,擦起来黏腻而费力,在她仓促的动作下反而晕开了一点。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,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。不行!绝对不行!不能留下任何痕迹!一丝一毫都不能!
  她猛地站起身,冲向厨房,动作快得像一阵黑色的风。她打开水龙头,用最小的水流浸湿了一块厨房纸巾,又冲回玄关,跪在那里,像擦拭一件稀世珍宝般,屏息凝神、无比小心地用的纸巾一点点蘸、一点点按压着那几处污渍。她的动作极其轻柔,生怕发出一点声音,也怕把污迹弄得更糟。每一次按压,都像是在擦拭自己即将暴露的罪行。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  终于,那几处深褐色的污迹变得极淡,几乎与地垫的颜色融为一体,不凑近细看根本无法察觉。唐棠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懈下来一点,额头上早己沁出细密的冷汗。
  她脱掉沾满污秽的赤足,冰冷僵硬的脚踩在温暖干净的木地板上,带来一阵奇异的反差感。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双染血的脚并拢,尽量不让它们接触更多地板。目光扫过自己身上的黑色蕾丝裙——胸口、裙摆,沾着点点暗红和深色的酒渍,在柔和的灯光下,像一幅诡异的抽象画。
  这身衣服……必须立刻处理掉!
  她蹑手蹑脚,如同行走在布满地雷的雷区,每一步都轻得听不到声音,朝着浴室的方向挪去。经过客厅时,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沙发。安琦墨裹在柔软的毛毯里,侧身蜷缩着,睡颜恬静,呼吸均匀而绵长。她似乎睡得很沉,对刚刚发生在玄关的无声慌乱毫无察觉。那束被唐棠精心“照料”过的薰衣草,静静地插在茶几的花瓶里,在昏暗中散发着安神的幽香。
  唐棠贪婪地凝视着那沉睡的容颜,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,又缓缓松开,涌上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和安心。还好……安姐姐还在沉睡。还好……她没有被惊醒。还好……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  她不敢停留太久,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迅速闪进了浴室,反手轻轻关上门。
  “咔哒。” 门锁落下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。
  唐棠背靠着冰冷的磨砂玻璃门,剧烈地喘息着,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。密闭的空间隔绝了外界的温暖,只剩下浴霸惨白的光线和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倒影。
  镜中的少女,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红肿撕裂,下唇上那排深深的、属于她自己的牙印清晰可见,边缘还渗着细小的血珠。唇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,如同一个失败的、诡异的唇妆。黑色的蕾丝裙衬得她肌肤更加惨白,上面的污渍在强光下无所遁形。湿透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,几缕发丝被凝固的血迹粘在一起。赤着的双脚沾满泥污,脚底几处被细小碎石硌破的地方正渗出淡淡的血丝。
  整个人,像刚从地狱的泥沼里爬出来。
 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眩晕感猛地袭来。她冲到马桶边,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,胃部痉挛着,却只能吐出一点酸水。喉咙被灼烧般的痛感让她眼眶发酸。
  她抬起头,再次看向镜子。琉璃色的眼眸里,空洞和麻木正在被一种冰冷的审视所取代。她看着镜中那个伤痕累累、污秽不堪的自己,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或悲伤,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。
  “唐棠……” 她对着镜子,无声地翕动嘴唇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,“你要……干干净净的。”
  她拧开水龙头,冰冷的水流哗哗作响。她捧起冷水,一遍又一遍、近乎粗暴地冲洗着自己的脸、嘴唇、脖颈。冰冷的水刺激着伤口,带来尖锐的疼痛,她却仿佛感觉不到,只是机械地、用力地搓洗着,仿佛要将林哲的血、自己的疯狂、所有肮脏的痕迹都彻底洗刷干净。水珠混合着淡淡的血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,在白色的盥洗盆里晕开浅粉色的痕迹。
  她脱下那身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的黑色蕾丝裙。柔软的布料此刻沾满污秽,变得冰冷沉重。她将它紧紧攥在手里,指尖用力到发白,指关节凸起,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。这身裙子承载了太多的屈辱、交易和最后的疯狂。它见证了她如何为了靠近安琦墨而将自己献祭给魔鬼,又如何用更疯狂的方式挣脱了锁链。
  她眼神冰冷地扫过它,然后毫不犹豫地、带着一种毁灭般的决绝,将它粗暴地卷成一团,塞进了洗衣篮的最底层,用其他待洗的衣物严严实实地盖住。仿佛这样就能埋葬掉那段不堪的过往。
  做完这一切,她才打开淋浴喷头。
 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,瞬间包裹住她冰冷僵硬的身体。水流冲刷过嘴唇的伤口,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,她却微微仰起头,闭着眼,任由水流冲击着脸庞。热水带走了体表的冰冷,却无法驱散心底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……那不断翻涌的、对安琦墨更加强烈的占有欲。
  安姐姐是我的……只能是我的……
  这个念头在热水的氤氲中变得无比清晰、无比灼热。林哲的威胁解除了,但她的世界依旧危机西伏。任何可能夺走安琦墨注意力的存在,任何可能让安琦墨离开她的因素,都必须被排除!她必须更小心,更完美地扮演好那个“唐棠”——甜美、无害、全心全意依赖着安姐姐的唐棠。
  她迅速而仔细地清洗着身体,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。洗去泥污,洗去血腥,洗去所有可能引起怀疑的痕迹。当温水抚过脚底细小的伤口时,她只是微微蹙了下眉,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
  洗完澡,她用柔软的浴巾将自己紧紧包裹,湿漉漉的长发用另一块干毛巾包起。镜中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轮廓,也模糊了唇上的伤口和苍白的脸色。她凑近镜子,仔细审视着嘴唇上的伤。红肿依旧明显,那排齿痕清晰可见。
  她打开安琦墨放在浴室柜里的家用急救包。翻找的动作带着一种做贼般的谨慎和熟练。她找到一小管消炎药膏,挤出一小点,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上。冰凉的药膏带来一丝舒缓,但更多的是提醒她今晚发生的一切并非噩梦。
  换上干净的、属于“唐棠”的柔软睡衣——纯棉的浅粉色,印着小小的白色兔子图案。这是安琦墨特意为她挑选的,带着安琦墨身上那种温暖干净的气息。当柔软的布料贴合肌肤的瞬间,唐棠一首紧绷的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一点。仿佛穿上这身衣服,就重新披上了那层名为“正常”和“甜美”的伪装。
  她对着镜子,努力地、一点一点地,试图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属于“唐棠”的、带着点怯生生的、惹人怜爱的笑容。嘴角向上牵动,却拉扯到唇上的伤口,带来一阵刺痛。镜子里那个努力弯起嘴角的女孩,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无法掩饰的疲惫和一种深埋的、冰冷的执拗。那笑容僵硬而脆弱,像一张随时会剥落的面具。
  不行……还不够好。这样的状态,骗不过安姐姐的。
  她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回想安琦墨温柔的笑容,回想她关切的声音,回想她指尖的温度……渐渐地,一种刻意营造的、带着依赖感的柔软神色,如同精心调制的颜料,被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空洞的眼眸里。她再次睁开眼,镜中少女的眼神似乎温顺了许多,带着一丝惹人怜惜的脆弱感。虽然依旧难掩憔悴,但至少……不那么像刚从地狱归来的厉鬼了。
  她小心地清理了盥洗盆里残留的血水痕迹,用湿毛巾擦干水渍,将急救包恢复原状。确认浴室里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线索后,她才深吸一口气,轻轻拧开了浴室的门把手。
  客厅里依旧安静,只有挂钟的滴答声。安琦墨似乎翻了个身,毯子滑落了一角。
  唐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她屏住呼吸,如同最轻盈的猫,悄无声息地挪到沙发旁的地毯上——那个她惯常蜷缩的位置。她小心翼翼地坐下,动作轻柔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。她拉过毯子的一角盖在自己腿上,然后,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兽,慢慢地将身体蜷缩起来,背靠着沙发,将脸轻轻埋进膝盖之间。
  熟悉的薰衣草香气混合着安琦墨身上特有的、温暖干净的气息,如同最有效的镇定剂,将她体内残余的惊悸和疯狂一点点抚平。她能听到安琦墨近在咫尺的、平稳的呼吸声,这声音让她感到一种扭曲的安全感。
  终于……回来了。
  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,巨大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,几乎要将她吞噬。身体上的疼痛,精神上的消耗,伪装带来的巨大压力,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沉重的铅块,拖拽着她的意识下沉。
 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滑入黑暗的边缘时——
  “唔……”
  一声轻微的呢喃,如同细微的电流,瞬间击穿了唐棠昏沉的意识!她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!
  安琦墨在睡梦中微微蹙了蹙眉,似乎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。她的一只手无意识地伸出了毯子,搭在了沙发边缘,手指微微蜷曲着。
  唐棠的呼吸停滞了。她如同被冻结在原地,连眼珠都不敢转动,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,死死地捕捉着安琦墨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。她醒了?还是只是睡梦中的呓语?她会不会……闻到什么?发现什么?
 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唐棠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轰鸣声。
  几秒钟后,安琦墨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绵长,眉头也舒展开来,搭在沙发边缘的手也无意识地滑落回毯子里。似乎只是睡梦中的一个无意识动作。
  唐棠紧绷的身体才极其缓慢地、一点一点地松懈下来,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。她维持着蜷缩的姿势,一动不敢动,像一尊凝固的雕塑,只有胸口因为压抑的呼吸而微微起伏。
  危机……似乎暂时解除了?
  然而,就在她惊魂未定,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安琦墨滑落回毯子的手时,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!
  安琦墨那件柔软的浅蓝色睡衣,靠近领口的位置……
  少了一颗纽扣。
  一颗小小的、贝壳质地的白色纽扣。
  唐棠的血液,在那一刻,彻底冰冷凝固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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